加里安一口闷二两梅子酒

无产量无质量 该被炖汤的老鸽子 复健中 没别的号

《提理安123号》【NO.5 维林诺的歌(下)】【现代AU】【终章】

维林诺的主街道都挂上了春季音乐会的宣传彩旗,映着道路两侧行道树新绿的枝叶,在还有些微凉的春风中颤动。整座城市似乎都在期待着这天气转暖后的第一场盛会。

夜幕落下,中央公园巨大的露天舞台上的灯光被点亮。光束明晃晃地照进夜空,不远处市区的灯光倒像是做了背景。主舞台的左侧放着一架颇为大气的三角钢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透着华美的庄重,庞大的乐队占满了舞台后半空间,各种乐器在演奏者们黑压压的礼服间闪着光,奏着舒缓的交响曲。

开幕式就要开始了。

弧形的观众席层层高起,半圆环状围绕着中央舞台,已经坐了不少人,费诺一家人也在其间。挨着他们坐着芬国昐一家。

周围一排排座位逐渐被来人填满,还有接连不断的人潮拥入会场,各种声音喧喧嚷嚷,倒把这显眼的一大家子人给淹没了。

费诺难得地心平气和地和芬国昐讲着话,身边一群孩子早已嘻嘻哈哈乱作一团,惹得诺丹尼尔忍不住板起脸来出言制止,阿纳瑞也满脸无奈。

他们是在离会场不远处遇到的,自然而然地也就坐在一起了。跟着芬国昐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芬罗德。他对自己的堂兄梅格洛尔一直有一种不知来由的崇拜,前不久还给他打电话说要跟他学弹竖琴。

伊珥雯的预产期快到了,所以费纳芬夫妇俩大概是不会来了。

时间到了。一曲终了,乐队就停止了演奏,指挥收了势,向台下行了一礼,在观众礼貌性的掌声中走下台去。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人群的说话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就连费诺家一群闹哄哄的小孩子也自觉地闭了嘴,饶有兴趣地盯着舞台。

“Atar,Nelyo怎么还没来!就快要开始啦!”凯勒巩拉了拉费诺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应该快了。他去给Kano送领结。”费诺看着台上,答到。

“Kano总是丢三落四的,”凯勒巩小声说,“这么重要的事也可以丢三落四!”

“行,就你不会丢三落四,”费诺瞪了他一眼,“我倒觉得在这方面你和你哥哥没什么区别。”

今年主持音乐会的还是乌欧牟。作为劳瑞林音乐学院最具权威的副院长,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四年主持春季音乐会了。

此时他已经端着稿子站在了台后,花白的头发用发蜡梳理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低着头一遍遍看他那已经擦得光亮无比堪比镜子的皮鞋,随时准备出场。

一旁摞着一堆合唱用的叠台,梅格洛尔正翘着脚坐在上面,悠哉悠哉地翻着自己的发言稿。黑色的长发被束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白色的燕尾服熨得挺拔服帖,白色的皮鞋,胸前口袋里塞着玫瑰红的丝巾,只是那松开着两颗扣子的衬衣领口空空如也。

乌欧牟看了他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Kanafinwe Makalaure,”他咬牙切齿,“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不知道?可你的领结在哪儿?你就不能去找人借一个吗?”

梅格洛尔摊手,一脸无辜,“说了啊,我让Nelyafinwe给我送过来了,而且我并不觉得这儿有谁会有那么漂亮的玫瑰红色的领结。”

“放心吧,他这人从来不迟到。而且,市长先生的讲话是在我前面的吧?那可得好久。”他又补了一句。

乌欧牟还想说什么,却得了工作人员的示意,只得狠狠瞪了那让他又爱又恨的学生一眼,上台去了。

前一秒还脸色铁青,结果此刻就能在观众的掌声和舞台的灯光下从容微笑,还真是只有乌欧牟了。看得梅格洛尔啧啧称奇。

他的手机就放在身侧。几分钟前梅斯罗斯打来了电话,言简意赅又格外暴躁地跟他说一路上全在堵车然后他现在终于挪到了会场附近正在找车位。

后台一般人是不能来的。估计着梅斯罗斯快到了,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刚到了门口,就远远地看到了路灯下逆着人流往这边赶的梅斯罗斯,他那红铜色的头发实在太过惹眼。

“你下次要是再敢在这么紧急的时候让我给你回去取什么东西,”梅斯罗斯气喘吁吁,把手里装领结的小盒子扔给梅格洛尔,“我保证把你揍得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忘记东西!”

梅格洛尔撇撇嘴,毫无惧色地笑了笑,“保证没有下一次!”从小到大梅斯罗斯说过无数次这种话,但梅格洛尔还真的从没被揍过。

梅斯罗斯愤愤地白了他一眼,看着他熟练地把领结系上,忍不住伸手帮他把领口压整齐,“我算是见识到了这该死的路可以有多堵,迟早有一天我要去找市长严肃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梅格洛尔差点笑了出来。

他想起以前费诺开车的时候也总是喜欢这么说。梅斯罗斯除去开车比他爹费诺稳多了之外,其他方面倒是挺像的。

“行了,我进去了。不然待会儿该有人要找我了。”梅格洛尔摆摆手,转身便走。

“可千万别丢人。”梅斯罗斯说。

“丢不到你头上!”梅格洛尔笑着还嘴。

顺便说一句,最丢人的还是梅斯罗斯的其他弟弟。他怎么也想不通,梅格洛尔就是出来代表全体参演人员发个言而已,怎么就能惹得他们上蹿下跳高举双手大喊梅格洛尔的名字,逼得他不得不一个个把他们摁回座位。

……

梅格洛尔的演出在第二天晚上。

选用的曲子也是他的毕业作品,春日交响组曲的第三乐章,星光。他重新编曲了一个用于伴奏的版本,除了他手上的钢琴,还要一把小提琴和一架竖琴。

舞台的灯光被调成浅淡的银色,澄净似若月光,台沿有一圈蓝盈盈的射灯打在舞台地面上,光影闪烁像是粼粼的水面。竖琴师和小提琴手都是劳瑞林音乐学院毕业生,也都是乐团里梅格洛尔的熟人,被他特意请来帮忙,此时已经登台。

全场陷入了一种空旷的静默。

有一束淡淡的聚光灯安静地打下,轻纱般笼罩了台前那架三角钢琴。在全场观众的掌声中,梅格洛尔从容地走上台,优雅地在钢琴前坐下,微微调整了下话筒。

他穿着一套珍珠白的西装,长发披散,白衬衣的领口随意地微敞着。他外套的面料在灯光下映出点点微小细碎的光,像是月光下海边潮湿的白沙。

掌声歇下,所有人都凝神期待着这年青一代中最优秀的歌者。

他的手轻轻搭上琴键,这一简单的动作似乎牵动了静滞的氛围,令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梅格洛尔在舞台上时总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轻易就可引得人无法挪开视线,并沉浸于他的一举一动,沉浸于他所表现出来的哀与乐。

一串破碎而明亮的单音从他指下滑落,叩开了寂静。竖琴手拨动琴弦,流水般清亮的弦音由微小渐渐显明,潺潺泻向维林诺缀满繁星的夜空。

也在这时,小提琴缓缓奏响,主旋律带着摄人心魄的婉转悠悠响起,和着空明的钢琴声将所有旋律归一,又渐渐趋于平缓,此时竖琴的声音柔柔跌宕,更似月光下的河流。

梅格洛尔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是恰到好处的磁性,不使人沉沦而又将人牢牢吸引,又有着歌者独特的清亮,每一个词都在他的嗓音里都被精雕细琢,歌声明明仅从台上传来,却似乎将会场拓平成了星空下的旷野。

这柔和而恢宏的歌声脱出了舞台,直透穹顶,像与万千星辰相呼应。歌声里不着喜怒哀乐,只是单纯地描摹着景物,只是对星光最虔诚而超然的赞美。

他让全场寂静,让所有人沉醉,又踏着余音一礼毕后在他人的恍惚中悄然退场,待到观众们骤然惊醒,雷鸣般的掌声却只追上了他的背影。

梅格洛尔刚走进后台,就看到乌欧牟迎了上来,这平日里总是啰里八嗦的老头的眼眶竟有些湿润,向他张开了双臂。

“Kanafinwe,这就是完美!”他压抑着激动,把梅格洛尔拥入怀中,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梅格洛尔也用力地拥抱了他,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湿润,“我这算是完成了毕业前的最后一项任务了,对么?”

“当然,”乌欧牟说,“但必须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然后把你那毕业证书拿回去。”

“好,”梅格洛尔笑着答到。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下定决心一般看向了乌欧牟,“老师,请问劳瑞林愿不愿意分一张空办公桌给今年最优秀的毕业生Kanafinwe Makalaure?”

乌欧牟一愣,“你的意思是……”

梅格洛尔作无奈状,“说真的,我觉得学校里教作词的老师水平实在是不太够,我大二时写的词都比他教得好上几百倍,还有教古典音乐史的老师也是……”

他边说边往外走,而乌欧牟则拿出手机就要给院长打电话,激动得连翻通讯录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梅格洛尔其实几天前就作出决定了。

桌上那一摞或是压着金色印花或是飞着漂亮的花体字的乐团邀请函对一般毕业生来说或许足够诱人,但梅格洛尔不太能被那些优厚的条件打动。

他很清楚加入乐团就意味着排满各种排练各种演出的生活,而且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即使他足够优秀能得到重视,但也并不代表他可以不服从乐团的安排,而这恰恰是向来随性的梅格洛尔最讨厌的事。他更喜欢把生活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且,他也不相信不依附于某一著名的大乐团他就没办法取得更大的成就。

留在劳瑞林,他可以得到足够的支持,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他想做的事,比如尝试写一部新的歌剧,或是在晚上回去守着他的“豁口”拉着一群人玩摇滚。付出的代价也无非就是负责某一门课程的教学,他也并不讨厌。

会场前排有给演员预留的座位,椅背上贴着梅格洛尔的名字。他并不打算在晚场的演出结束之前就提前离场,便悄悄地回了座位。

他旁边的座位上是今晚稍早时候上场的另一个获得了个人节目的劳瑞林毕业生,是个吹长笛的姑娘,有着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

梅格洛尔对她并不熟悉,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多少印象,大概就是在学院里匆匆见过几次而已,总埋头于音乐的他也从来没什么心思去关注学院里某个女孩子漂不漂亮。

她身着银灰色的长裙,装着长笛的乐器盒放在膝上,漂亮的银色卷发垂在肩头,银耳坠在发丝间若隐若现,清淡典雅的妆容衬得她那本就精致的面庞越发出众。梅格洛尔从没意识到同届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突然,他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很成功的演出,Kanafinwe,”她微笑着说,眼睛是温柔的蓝灰色,“精彩得让人快要忘记了鼓掌。”

梅格洛尔难得地感到有些局促。在应对女孩子这方面,比起梅斯罗斯他可就要差远了,虽然从小到大他也难免会因为太过惹眼而招上桃花,但他一直坚信和竖琴谈恋爱更加轻松愉快些。

“谢谢,你的表演也很出色。”话才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谁都知道这姑娘上台的时候他正在场外准备,就算可以听到声音也根本看不到她表演得怎么样。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什么客气的应付,虽然他的确也是在应付,但他总觉得和她应该再多说点什么。

“我是说,呃,我刚在后台听到了你的长笛独奏,真的很美。”

梅格洛尔意图显然被她看穿了,她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视线转向了他手里的包,“爱努?”

梅格洛尔的包上挂着一串爱努乐队的挂链,是他之前去他们的一场演唱会的时候买的。

“是啊,我中学时候就开始紧追他们的每一张专辑了。”

“我也一样!”她开心地笑了,声音里掩不住的激动,“你觉得‘黑暗’系列的‘远征’怎么样?”

她说的是专辑的名字。

“是个伟大的作品,”梅格洛尔耸耸肩,“但我更喜欢‘西方’系列的‘双辉’。”

“我还以为Kanafinwe会喜欢些更特别的,”她有些惊讶地说,“比如‘白船’或是去年的新专‘火山’之类的。”

“那些歌写的都是悲剧,无论再怎么雄壮深刻,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是爱努乐队的作品,我大概不会去听,更不会去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中洲区的希姆凛你知道吗?”他转向她,“其实,我在那儿和朋友一起开了家酒吧,也组了乐队,在周末的晚上我们会翻唱爱努,你如果愿意的话,下次可以过来看看。”

她答应了。

梅格洛尔摸出手机准备顺势要下她的联系方式,才想起来自己在演出之前就把手机关了然后一直忘了开。

结果在屏幕亮起后,一大堆简讯和未接来电通知呼啦啦地像洪水般涌了出来。

有时候,出生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也挺让人烦恼的。

大部分信息显示的发件人是费诺,但梅格洛尔知道那只是他弟弟们拿着费诺的手机乱搞,毕竟发过来的那些一半以上都是半糊不糊的图片里还有费诺的身影。他们似乎很努力想告诉梅格洛尔他们是在拍他,可是说真的其中那几张梅格洛尔在台上的照片实在是让人不忍多看,硬要说的话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诺丹尼尔发过来的照片倒是真的拍得挺好的,她还附上:“祝贺演出成功,亲爱的Makalaure,你唱完时你Atar差点哭出来了,他忍住了但还是被我看出来啦。明天会把大家都请来家里聚餐。”

还有来自费那芬的未接来电,他大概是因为打电话过来但没有接通所以又给梅格洛尔发了短信:“我们在医院从电视上看了直播,你总是这么令人影响深刻,非常完美的演出!芬罗德去现场了,刚跟我打电话一直兴奋的说你表演得如何如何精彩,让他一直哇塞个不停。”

梅格洛尔当然知道芬罗德来了。刚才他们给他发的一堆照片里那群小鬼使劲浑身解数地对着镜头做鬼脸,其中也有他那金发堂弟的一份。

突然,又有一条新讯息进来了,令梅格洛尔有些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他爷爷芬威发过来的。

简短的一句话:“这女孩不错,抓住机会。”

梅格洛尔顿时明白过来了。一回头,不远处坐着包括市长曼威在内的众多维林诺重要人物的特等席上,芬威老爷子也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那里,正看着他饶有深意的笑。

说真的,哪怕是连在台上出错都从没让梅格洛尔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

春日的阳光总是洋溢着温暖明媚。提理安沿街的法国梧桐也长满了葱郁新绿的叶子,恣意生长的枝丫密密匝匝织起了树荫,一改冬天萧索的败落。

提理安123号今天也很热闹。芬威家的人几乎都来了,借着庆祝梅格洛尔毕业,也算是难得地聚一聚。费诺家在院子里搭起桌椅,把餐厅挪到了院子里,就在发着新叶的夏栎树下。

值得一提的是费诺酒窖又被洗劫了一番。不过他难得地没有臭着脸。因为他的新项目的资金终于批下来了。

他管这新产品叫“真知晶石”,名字起的挺好听,其实是个立体可交互式投影装置,原型机的造型设计得像是个漂亮的水晶球,至于配套的应用系统还在制作中。他颇有信心在今年圣诞节前将其推上市场。

院子里树上的秋千向来最深得阿瑞蒂尔的心,爬上去了就不愿再下来了,就算找不到人推她,她也一个人在上面晃得格外开心。

费诺家的小孩充分展现了平日里拆房子的天分。凯勒巩和库茹芬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摸去杂物间翻出了费诺和诺丹尼尔打理院子时用的大铁桶——直径刚好比足球大上一圈,横过来往角落里一放,一群人就玩起了射门。

其实是家里原本的简易足球门不久前被胡安啃坏了。

等到诺丹尼尔端着新烤好的饼干从厨房里出来时,凯勒巩和芬巩已经率先把分数踹上了二十分。

梅斯罗斯禁不住双胞胎的胡搅蛮缠也被拖进了比赛里,结果一来他就把球漂亮地一脚勾进了被凯勒巩存心刁难人而架去了高高的空花盆架上的桶里,惹得一群小孩子无比兴奋争相效仿。

这种事情梅格洛尔是不可能参与的,给他一百万都不可能。

要不是在一旁看着的他忍无可忍好心出言提醒,恐怕不远处的诺丹尼尔栽满了各类花草的一排花盆马上就要出现伤亡了。

“Kano,你为什么不来一起玩?”芬巩喊他。

梅格洛尔坦言:“我不会。”

“你别以为Kano什么都会,”凯勒巩炫耀般地颠了几下球,颇为得意地说:“他就不会踢足球。”

还悄悄地补了一句声音很小但嘴型无比明显的“笨死了”,惹得芬巩差点笑出来。

就连在一旁的玩得正开心的图巩和芬罗德也觉得要大事不好了。卡兰希尔和库茹芬则做好了准备看好戏。

梅格洛尔当即转向了桌边的诺丹尼尔,指着凯勒巩,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Amal,我要告状!Tyelkormo又去乱翻杂物间的东西啦,他把你的桶拿出来啦,刚才还差点用足球把栅栏踢出个大洞!”

今天的提理安,也不会平静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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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秋天到了春天,提理安的故事终于完了。

希望今后也一直有一个住着闹哄哄的第一家族的提理安123号,还有在希姆凛小区寒风里哆嗦着的大梅二梅,AU里大家都好好地活着,这就足够啦。

最后谨祝诺多科技、梵雅地产和泰勒瑞船厂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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